,叹道:“你前次拒绝得干脆利落,这次倒是心软了。”
没有把话说死,留有余地,也就会给人希望。
“我最怕的是遗憾,还有后悔,”朱绽的声音低了下来,“我母亲在彻底昏迷之前,瘫在床上三个月。
我当时也小,不懂事,问她为什么不能下床,为什么不能陪我玩。
她昏迷的前一天,我还跟她发了通脾气,口不择言说了很多幼稚又伤人的话。
后来,等我意识到她真的不会醒过来了的时候,我很后悔很后悔。
如果我早知道会那样,在她还醒着的时候我一定会好好跟她说话,告诉她我下辈子还想给她当女儿,而不是说一堆让她伤心的话。”
朱绽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战场难料,说也说不准的。万一有个什么,他也能存一份念想,而我自己,是我自私吧,我不想有一日我又后悔说话太重,过不去这道坎。”
说到底,这个余地不是留给喻诚安的,而是朱绽给自己留的。
不痛不痒,不等于任何结果,却能换一个以防万一的心安。
林云嫣莞尔。
朱绽是理智,却并非绝情无义。
说是旁观者清也行,林云嫣想,一年之后,朱绽与喻诚安都有会变化,到那时,大概能有不同的答案。
这厢,林云嫣安排了轿子送朱绽出府,那厢花厅里,徐简冷眼看着那两坛酒。
“我成亲了。”他道。
“知道,”喻诚安道,“这罐茶叶是给郡主的。”
“你不知道,”徐简淡淡道,“离京在即,时间有限,我不想浪费在和外人吃酒上。”
喻诚安:……
行!
成亲的人就是了不起!
“酒给你留下,你和郡主一块喝,”喻诚安道,“圣上让我随你一道出发,我明日一早先去京畿大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