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殿叫过水盆,应是哭过后又净了面。
皇太后使人去请圣上了,估摸着是要替郡主做主。
另一厢,曹公公进了御书房,低声与圣上禀告:“慈宁宫来了人,皇太后请您过去。”
圣上抬头,看了眼大案上厚厚的折子,放下笔来按了按眉心。
“怎么?”圣上问,“宁安去过了?”
曹公公道:“听说是去了,坐了小半个时辰,刚刚才出宫。”
圣上苦笑摇头。
看看,都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皇太后只让过去、没提一道用午膳,像极了被气到吃不下饭的样子。
“走吧,”圣上起身,“去听听母后怎么说。”
圣上摆驾慈宁宫,一进去就觉得气氛沉闷得很,小于公公带人迎驾,后头跟着的内侍嬷嬷具是紧绷着,行礼过后就退开去,躲得远远的。
而等他走进内殿里,才发现里头是另一番景象。
皇太后盘腿坐在罗汉床上,身边几子上摊着一堆马吊牌,她老人家闭眼摸着猜牌。
“二饼,”说着,她睁开眼睛翻牌,“果然是!”
圣上:……
还挺自得其乐的。
见圣上来了,皇太后才让王嬷嬷把东西收了:“刚听云嫣说,圣上让太子去辅国公府赔罪。”
圣上颔首,又问:“宁安来跟您埋怨了?儿臣过来时听了几句,说宁安板着脸都哭了。”
“装样子罢了,”皇太后抿了口茶,“旁人不清楚事,圣上还不清楚吗?原就是为了太子才安排的这些,能唬住就是了,何至于真为假的哭哭啼啼?便是云嫣不累,哀家看着也累。”
圣上一时语塞,半晌道:“让您辛苦了。”
“坐了太子这个位子,当然也就有相应的责任,”皇太后道,“同样的,哀家既是皇太后,也有哀家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