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举一根蜡烛,更多的时候,手中无一样照明之物。
她幼年时很怕黑,愣是练了出来。
走得多了,自是不怕了。
又或者是见多了人心险恶,那些所谓的魑魅魍魉反而算不上什么了。
到底缺了什么……
直到走到宝安园,抬脚迈过门槛的时候,林云嫣一下子明白过来。
缺了的是声音。
她推着徐简走,轮椅在地砖上碾过、吱吱呀呀的声音。
想明白了,思绪清爽许多。
问挽月要了灯笼过来,往廊柱上一挂,林云嫣在长椅上坐下。
自那日在慈宁宫中睁开眼睛,一切都回到了永嘉十一年,皇太后、祖母、叔父叔母,他们都和她记忆里的一样,除了徐简。
徐简的腿没有残,能站能走。
林云嫣回府这几日问过挽月,小丫头张口便是“听说是操练时伤的”,可若真是如此,闻太妃不会欲言又止。
如果说,这一些状况让林云嫣替徐简庆幸的话,那荆大饱插手老实巷,就是让她惊讶了。
徐简的身边十有八九也发生了些什么……
而现在,徐简给出的回复,十分耐人寻味。
她在试探徐简,徐简亦在试探她。
陈桂要做老实巷的买卖,这不奇怪,从前诚意伯府没有参与,他也和人谈成了生意、出钱当个三东家,如今听说了荆大饱后便寻上门去,亦是正常。
要说有反常之处,便是“贵人”。
除了徐简的自己人,现在的京城,断不会知道荆大饱是给人办事的,更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陈桂问得越坦荡,就显得越有把握。
这是林云嫣给徐简的提示。
陈桂在外行走,从不拿诚意伯府开道,但毕竟沾着亲,旁人称一声“舅老爷”。
他的担保,按理也就是伯府了。
至于是林家里头的什么人出面,这事与她林云嫣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