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成了神通,再压不住了,难免要闹出些事,如今宋廷的事未必不是好事——任他们去折腾。”
李周巍如今的道行越高,对明阳的理解越发深刻,老人被他这一番话说得沉默了,李周巍却神色略有阴郁:
“尤其是迁儿…他对这两个弟弟也是有憎的,如果修的不是离火,如今早不可调和,天下只有一个君父,其裔亦妄图让父亲只有他一个儿子,不如此不足以取代君父,金眸昭昭,其实代表着同一个野心。”
“取而代之。”
他放了杯,轻声道:
“我亦如此。”
李玄宣听着数次动唇,久久不语,突然理解了当年李周巍不愿让李绛垄等人入李氏字辈的用意,他焦灼地推了推杯,问道:
“绛迁…绛迁应当好些!”
李周巍知道老人在说什么,静静地道:
“他自以为独一,我只他一个真子,其余皆假,否则…今日不会是这个模样,可那根子、那颗心,是抹不去的。”
两人沉默一阵,李周巍转了话语,问道:
“湖边伤亡如何?”
李玄宣长长一叹:
“伤得惨烈,所幸动摇不到根子。”
老人低低地道:
“这一次与前些年不同,折的大多数是胎息和凡人兵马…北边的释修与赵军对人丁更感兴趣,要么俘虏了去,要么当场杀害取血…练气不过折损了十余个,杂气三十余,筑基四位…其中两位还是宋廷在荒野的人。”
“余下两位,一位是托在我家湖边修行的散修筑基,一直在北岸,另一位重要些,是陈鸯的亲子,陈氏的嫡长陈噤犀。”
“其余重伤的曲不识、白猿他们都已经捡回一条命,周达也能走动,丁威锃与明宫轻伤…”
李周巍有些讶异地抬了抬眉,问道:
“陈噤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