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低头。
这些骸骨或披着甲衣,或穿着道袍,有的还持着兵器,陆江仙一言不发,从这密密麻麻尸骨之中越过。
越往深处走,渐渐能看见一些穿着灵袍的遗蜕,衣着华丽,披着系三十六枚灵羽的法衣,显然也是嫡系高修的灵蜕,等到了这中间山峰的山脚下,终于见到了唯一站着的人。
此人守着山脚站立,身着深赤色拈绒鹤氅,上绘金色经文,展如鸟翼,身后霞帔,身材高大,静静立在原地。
而他的脖子处有着整整齐齐的剑刃割痕,项上空空无一物。
唯有一旁的地面随意滚落了一颗脑袋,高鼻长眉,眉眼冷俊,可惜双眼紧闭,看不出有多少风采。
这无头尸身手中持着一把长剑,斜指地面,一缕缕猩红的血迹沿着剑刃流动,却凝固在剑刃末端,如同花纹一般缠绕点缀,凝聚着极为恐怖的神通。
同样是一具尸身。
他扫了一眼,对方手里的灵剑虽然光华不显,品质却极高,应当是灵宝一级,诸多灵器更不必提,皆是一流之物。
‘至少也是紫府后期,甚至紫府巅峰的人物了…’
一时间风起,顺着剑刃吹拂而过,发出嗡嗡的尖啸声,四处尸骨上的衣袍纷纷扬起,在空中无力地飘荡着,浓厚的剑意回荡:
‘剑意加身,看这模样,不止是迟步梓、卫悬因一级。’
陆江仙越过一众尸骨,拾阶而上,神念早已经汹涌地扫过每一个角落,与这残骸上的剑痕一一对比,心中渐渐明晰:
‘破坏此地、斩杀众人、甚至杀害此人的都是这把剑。’
‘此修恐怕是自裁。’
陆江仙一路走来,没有见到任何人踪迹,点点蛛丝马迹拼合,再结合此处四处涌动的神通与剑意,细细掐指一算,几乎明白了:
‘宛陵上宗主体是由诸多小道观组合在一起,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