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很快就失了兴趣,宁婉则低头思索,趁着隋观提了司伯休,宁婉恭声道:
“元修前辈登果位不成,在南海身亡。”
隋观静静地坐在山上,一只手搭在翡翠白玉般的王座上,洁白的手指顺着那纹路拂过,那双青紫色的眼睛多了几分笑意:
“好大的胆子,敢借杜青的成道征,青池七百年,他是第一个。”
‘啊?’
宁婉听他直呼渌水本名,肝胆皆寒,怔在原地,感受着面前之人压抑至极的恐怖神通气息,不敢抬眉,不敢言语。
隋观却很有些笑意:
“当年所谓三元,姓唐的天赋最不堪,明明十五岁了,才修个练气二层,胆子却最大心最狠,如今看来其实不然,迟瑞也看走眼了,这个司伯休才是最狠的。”
“求『集木』…好想法…好道行!”
司伯休当年证道的道行、心计、胆魄,哪怕是隋观见了都要赞叹几声,远非迟尉能比,叫他眯起眼来:
“只可惜巫觋绝迹,木德委和不兴,『集木』空悬,否则真让他借此成了道,也是一大趣事!”
宁婉知道元修死前的一系列举动必有原因,只是她道行不高,看不太清,如今看来是借了杜青的位格,有些太岁头上动土的味道,哪敢插嘴,却见隋观坐直了身子,笑意渐渐消失:
“可惜,迟家人本还有用的。”
整片渌葵池的气机瞬间凝结,如同寒冬,宁婉心中暗暗绝望:
‘司家、鄰谷家合力,诸家煽风点火,李家掘墓,埋了他迟家,如今却要我来面对!’
她轻抬螓首,恭敬地道:
“迟家为诸家所复仇…晚辈出关时,已经举族覆没…”
上方的男子微微一笑,那张脸竟然有了妖邪俊美之意,从主位上起身负手,整片渌葵池中如同春风解冻,暖洋洋一片和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