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道:“天罗是强,但天罗再强也强不过人心,强不过大势。
娘,您以为这些年折损的天罗越来越多,真的是外面越来越危险了吗?
不是,那是那些势力在剪除我们的羽翼。
我知道,您还要说赵奶奶,可赵奶奶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
她的墨衣卫都被解散了,现在还能有几十个问刀宫的强者追随她,已经很了不起了。
娘,我们都只是普通人,余生.余生过一点正常的日子,不可以吗?
我们已经做的够多了。”
嬴安说着说着,双目通红,嘴唇颤抖。
这些话他憋了很久。
如今外面压力太大,他实在是顶不住了,明明是煊赫无比的权贵,却非要和权贵们对着干。
死亡的威胁如同一团心头抹不去的阴云,盘旋在他心底。
“娘,您知道儿子这些天做了多少噩梦吗?”
嬴安说罢,竟跪在李真面前恸哭起来,“现在收手,那些人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可是可再晚,他们真的会出手。
他们连惠帝都敢杀,怎么会不敢杀我们?
他们敢的,敢的!”
泪水从通红的眼流落。
嬴安已不是少年了,就在去年,他也已经成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的父亲。
他不想自家明明积福许多,却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见李真沉默不语,嬴安还以为所动了,便继续哽咽道:“娘,我知道,过去您是很厉害,您是那个时代最厉害的人,普天之下没人敢动您敢惹您.
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娘,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为儿子,为孙子孙女想想吧?”
李真低下头,长叹一口气,然后抬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那眼睛已经起了皱纹。
她已经不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