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米就一点点,其余的竟多是谷糠和豆子的混杂。
谷糠是什么?
谷物的皮壳,难以下咽,但若掐着鼻子也是能咽下去的。
今天秋季,县里歉收,粮食本就不多,米价上涨,就连谷糠也跟着涨价了。
“元哥儿,一会儿我把豆子挑出来,给你煮碗豆饭。”阎玉道。
李元道:“混着煮,我们一起吃。”
...
饭后。
李元躺在床榻上,被褥午间晒过太阳,睡起来还算舒服。
但,被单下是压实的茅草,这就有点冷了。
他缩了缩身子,尽可能把自己裹在被褥里,一动不动,以存点热气。
良久,他自嘲地笑了笑。
这两眼一抹黑地来到了异世界,就连活下去都很艰难......这还不如做屠夫呢。
这也不是沮丧。
该抱怨抱怨,等天亮了还是得想办法。
这大冬天的,怎么打猎?
可不打猎,又能做什么?
这年头,就连地主家都不缺人,你想被人剥削还没人要,除非把自己给卖了。
从记忆里,李元还真知道一些事。
这小墨山里有几家,都已经悄悄地把家里人给卖了,有的是卖了女儿儿子,有的居然连老婆都卖了。
这么想起来,王婶家能借一口粮已经不错了。
“睡吧。”少年闭上眼,不再多想。
睡到半夜,他忽地听到推门的吱嘎声。
他睁开眼,却见黑暗里,一道熟悉的身影突兀地走了过来。
那身影走来了,就拉着被褥,羞赧地匆匆道了句:“元哥儿,我想和你好。”
说着,她就拉开被褥,直接钻了进来。
“阎姐...”
“元哥儿...”
夜色变得火热。
直到午夜,方才万籁俱寂。
阎玉疲惫而又开心地睡在李元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