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一阵吼——”
我咬牙切齿地不笑。王顺儿局促不安地说:“肖班长……”
班长说,“别说了。小管,走,到海边看看去。”
班长从背上抡下冲锋枪双手端着,弯着腰出了瓜棚,我抱着半自动跟在他后边。走出西瓜地,又往前走了一截,诲滩上热乎乎的沙子流到我的鞋旮旯子里。班长一屁股坐下,脱下鞋来,把脚丫子插到沙土里,冲锋枪扔到一边。班长对我小声说:“坐下。”我坐下,也脱了鞋,把脚丫子插进沙土里。我龇牙一笑。班长说:“笑什么,严肃点。”我说:“到底没吃上瓜。”班长说:“什么?你别多说话,待会儿撑死你个兔崽子。”
海近在眼前,但响声更加遥远,班长躺在沙上,面向满天星辰,问我:“小管,你和女人睡过觉吗?”
“你说什么呀班长!”我挺不好意思地说。
“这有什么,睡过就是睡过,没睡过就是没睡过。”
“没睡过,真没睡过,班长。”
“小子,骗鬼去吧!”
“那么你呐,班长,跟多少女人睡过?”
“千把个吧!”
“哎哟,我的天!”
班长哧哧地笑了。他忽然问我:“高中生,懂得什么是爱情吗?”
我说不懂,请您给讲讲。这么神圣的字眼从他的嘴里冒出来,像狗头上生角一样使我吃惊。
他躺在沙滩上不动,并且闭着眼睛。海声还是那么遥远。海上的雾气似乎淡薄了一些,稳隐约约能看到近处淡白的海面。
班长坐起来,穿好鞋,说:“走,吃西瓜去!”
我说:“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爱情呢!”
班长说:“去去去,吃瓜就是爱情。”
我和班长沿着海滩急跑一段,然后疲惫不堪,气喘吁吁地走进瓜棚。
王顺儿怯生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