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小牛!’——知道为什么我不叫‘老牛’叫‘小牛’吗?‘小牛’好听亲热还证明她很小很可爱,她一咧嘴,笑了,说:‘吃豆的!’我说:‘你怎么啦?’她反问:‘你怎么啦?’我说:‘吃豆吃撑了,拉肚子。’她噗哧一笑,说:‘少吃点,不知道军马场饲料紧张吗?’我说:‘今后不吃了,省下黄豆喂小牛。’她说:‘我才不吃那鬼东西哩!’我说:‘你吃什么?’她想了想,说:‘我吃青草!’我说:‘对,你吃的是青草,挤出的是奶!’她说:‘你真讨厌!’”
“就这样,一来二往,越混越熟。她就把照片送给我了。”他笑着说。
“你说得太简单了。”
“我怕说得太详细了会刺激你。”
“绝对不会的,说吧!”
“我说过我们俩的感情是建立在去厕所的路上的,我们的爱情过程散发着厕所的味道。尽管我已经不再拉肚子了,而且我也知道她也不拉肚子了,但我们去厕所的频率越来越高,起初是白天,后来是夜晚,医生已经让我出院我说我头晕,医生说那就再吊几瓶子盐水观察一个星期吧。你去过守备区医院没有?厕所是露天的,推开走廊东头的弹簧门,门外便是个生满杂草的小院,院子北边往里拐有个僻暗角落,生着一丛紫荆。那天晚上我在去厕所的路上截住她。我说站住。她说干什么?我说下星期我就要出院了。她说你出院不出院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说这一分开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她说见不到有什么关系。我说你没有关系我可很有关系。她说你跟我没有关系。我说有关系因为我早就爱上了你。她说呸好一个贼大胆儿的新兵蛋子!我说你去黄县慰问新兵演出时我们几十个新兵就集体爱上了你,我是他们推选出来的代表。这个集体的爱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我一瞪眼往前逼进了一步。她一瞪眼往后退了一步她说:你想干什么?我说我想代表我的战友们亲亲你。她满脸通红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