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的也不足为奇。有一头毛驴受了惊吓,拖着地排子车蹿到路沟里去了。赶车的农民扯着嗓子骂,不知他是骂驴还是骂车。那天的情景经常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闪出:一辆妖怪车在前跑,两个傻男女在后边追。
追呀追呀追呀追!
追上了。
大胖子刹住车,挪下车来,问我们:
“你们追我干什么?有事吗?”
我不满地说:
“开这么个破车,老同学叫着都不答应,要是开上吉普车,连你爹叫你也不会应。”
“老同学,你胡咧咧什么?”他弥勒佛一样笑着说,“我光顾聚精会神开车了,目不斜视,哪能看到你们?方碧玉你说对不对?”
方碧玉嘻嘻地笑起来。
“你开这车干什么去?”我问。
“不干什么。”他认真地回答。
“那你把我们送回家去行吗?”方碧玉问。
“当然行啦。”他说,“只要你大妹妹开了金口,甭说送到家,送到北极去都行。”
他站在车下拧着方向盘调转了车头,说:
“上来吧,你们。”
他跨上车,说:
“坐稳,走啦。”
扑扑通通一阵响,机器冒着黑烟,吭吭哧哧往前爬。
我说:“跑快点嘛。”
他说:“你别吵吵好不好?嫌慢坐炮弹去。”
忽听背后有人喊叫:
“方碧玉——方碧玉——小方——”
原来是李志高。
我说:“等等他。”
胖子说:“就你嗦,让他追就是了。”
李志高追上来,一个蹿跳上了车,跟方碧玉坐在一起,气喘嘘嘘地说:
“一转眼就不见了你们,我到处找,有人说你俩结伴回家啦,把我急得呀,在门口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