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波斯猫继续齁齁而睡,电冰箱的响声戛然而止,房间里陡然变得异常安静,你们好象陷进红色沼泽里,红色的淤泥沾稠又温暖,淹没了你们的脖颈嘴巴和鼻孔,只露着四只忧郁的眼睛和两颗玲珑剔透的、苍白的头。你们的高大挺拔的耳朵耸立着,压力增大,血管膨胀,你们的耳朵象鲜红的枫叶在你们的苍白额头上投下暗红色的阴影,你们利用最后的时光品尝着巴鱼。一抹夕阳打在毛毛糙糙半透明的玻璃窗上,噼噼啪啪响着,穿透进来,照着生有三只Rx房的裸体女人和雪白的粉骷髅,照着孳生色欲的红色沼泽,照着色情泛滥的红色淤泥里生长着的奇花异草,照着卧在一株茎叶难分颇似棍棒的绿色植物的潮湿阴影下的碧绿的青蛙,青蛙大腹膨脝,眼泡象黑色的气球,当然还照耀着他的儿子沾满绿色血污的他的传家之宝。你蓦然忆起,也是在一个晚霞如火的时刻,你的儿子用一把锋利的剃须刀切断了一只黄背小乌龟富有弹性的脖颈时的情景,那只名贵的小乌龟腔子里流出的血液也是绿的,与他的儿子流出的血液竟是一样的颜色,正象老黑格尔说过的一样:历史是惊人的相似!
这时你才想起,进入这个房间时,你还是一个青丝如墨的少妇,而现在,你已经是一个既畏寒又畏热,Rx房象空布袋一样耷拉到大腿根、经常被扎进裤腰里;形单影只、无人问津的老妇人了。这时,你感到胸口憋闷,呼吸窘迫,不,无法呼吸!粘稠的红色淤泥堵塞了你的鼻腔。灌满了你的喉管,你拼命挣扎着,但也只能用一点微弱的意识进行挣扎了,温暖、多情、象发霉的枣花蜂蜜一样的红色淤泥牢牢地吸住了你的四肢。血液上冲,使你眼睛里的毛细血管破裂,你两眼鲜红。尽管你用刀割出五层眼皮,尽管你眼下的黑晕足有铜钱般大,尽管你的睫毛象密集的栅栏,尽管你用你的洞穴般的勾魂眼摄去了多少好汉的魂魄,都无法挽救你溺死在淤泥之中了。你终于看到,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听到你的呼唤之后,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