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猫儿腻”,对这件事情、对那个年代进行调查、研究、分析、批判、钩沉、索隐的重担毫无疑问地落在了我的肩上。
当然,那场实际的烈火当天夜里就熄灭了。重新显露雪白面容的月亮把光华洒遍大地,淖子里银光闪烁,遍野如被冰霜。A和B消失在那一堆暗红色的灰烬里。秋风掠过,那灰烬就稍微地鲜红一下,扑鼻的香气团团簇簇地耸立在深秋寂寥空旷的田野上。
火光曾经那样鲜明地照亮过祖先们的脸,关于烈火的印象,今天照耀着家族成员们的灵魂。
四老爷发现蝗虫出土的那天晚上,终天捉拿住了四老妈的情人——流沙口子村的锔锅匠李大人。这个重大的收获使四老爷兴奋又恼怒——尽管这是一个颇似阴谋诡计、四老爷有意制造或等待日久的收获,但四老爷点亮灯火,看到蹲在炕角上抱着肩膀瑟瑟发抖的、赤身裸体的四老妈和年轻力壮的李大人时,他的胸膛里还是燃烧起一股恼怒、嫉妒的烈火。四老爷是提着一根新鲜的槐树杈子冲进屋里的,树杈子带着尖利的黑刺、柔嫩的绿叶,顶端分出十几根枝丫,蓬松着象一把大扫帚——这是一件真正的兵器,古名“狼筅”,是骑兵的克星。
一切都被四老爷盯在眼里,当春天刚开始时,锔锅匠悠扬的招徕生意的歌唱声在胡同里频繁响起,四老爷心里就有了数。以后,家中锅碗瓢盆的频繁破裂和四老妈一听到锔锅匠的歌唱声就脸色微红忸怩不安的样子,更使四老爷胸有成竹,他知道,剩下的事情就是抓奸抓双了。
四老爷自己说他从结婚的第一夜就不喜欢四老妈,因为四老妈的嘴里有一股铜锈般的味道。四老爷曾经劝告四老妈象所有嫁到这个家族里的女子一样学会咀嚼茅草,四老妈断然拒绝。我的母亲能惟妙惟肖地模仿四老妈说话的声音和说话时的神态。从母亲的表演里,我知道四老妈是个刚烈的、身材高大、嗓音洪亮的女人。她皮肤白皙,Rx房很大,按照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