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说,“这是他爷爷亲手种的,别的东西烂了就烂了,这个不能糟蹋,簸簸,生豆芽给开放吃。”
她又簸起来,绿豆刷刷的响着。
“合作,”我一狠心,说,“我们离婚吧。”
她停下手,怔怔地望着我,似乎没听明白我的话。我说:
“合作,对不起你,我们离婚吧。”
簸箕在她胸前慢慢低垂着,低垂着,先是有几个、十几个、几百个绿豆滚出来,然后,成群结队的绿豆如一道绿色的瀑布,倾泻到地上。成千上万粒绿豆在水磨石地面上滚动。
簸箕从她手中落地。她的身体摇晃着失去了平衡,我想上前搀扶她,但她已经倚靠在放着几棵大葱、几根干巴油条的案板上。她捂着嘴巴,呜呜地叫着,泪水从她眼里涌出来。我说:
“确实对不起,但请你成全我……”
她猛地把手从嘴上甩开,用右手的弯曲食指勾去右眼下的泪,用左手的弯曲食指勾去左眼下的泪,咬着牙根说:
“等我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