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官僚主义了吧?庞春苗小姐,新华书店少儿读物部售货员,业余文艺骨干,会拉手风琴,能跳孔雀舞,会唱抒情歌,还在省报副刊上发表过散文呢!”
“是吗?”我惊讶地说,“那放在新华书店不是可惜了吗?”
“谁说不是呢,”莫言道,“我对她说,‘走,咱们找蓝县长,让他把你调到县电视台。”’
“莫老师,”她脸涨得通红,看看我,说,
“我没有那意思……”
“你今年才二十岁吧?”我说,
“应该考大学去,考艺术院校。”
“我什么都不会……”她低着头说,“闹着玩的,我考不上的,一进考场就紧张,晕过去了……”
“没有必要上大学,”莫言道,“艺术家都不是大学培养出来的,譬如我!”
“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我说,“自吹自擂,难成大器。”
“我这叫恃才傲物,狂放不羁!”
“要不要我把李铮叫来?”我说。
李铮是市精神病院的主治医生,我们的朋友。
“不闹不闹,说正事,”莫言道,“没当着外人面,斗胆不呼县长,叫大哥,蓝大哥,你真的要多关心一下我们这个小妹妹。”
“当然,”我说,“不过,有庞书记在那儿,我想效力,怕都轮不上吧?”
“这就是春苗妹妹的可爱之处了,”莫言道,“她从来不求她大姐。”
“好了,”我说,“候补作家,最近又写什么小说了?”
莫言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述他正在写着的小说,我装出侧耳恭听的样子,心里想着的全是与庞家有关的事。对天发誓那会儿我根本没把她当成女人,以后的很长时间里也没有,当时我只是充满好感地看着她,有那么一点点沧桑感,安在墙角的落地式电风扇无声地摇动着头颅,把她身上那股清新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