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沟流进了她的嘴里……我们看到她光着腚和老阮在床上打滚,披头散着发,骑着大白马……她又咬了一口猪心……图像在她头上三尺活动着,闭着眼也能看到……她捂着嘴跳起来,拉开门冲出去……冷气吹着我们的肩膀……她站在门外的雪地里,弯着腰,哇哇呕吐着。她把吃下去的黑东西吐在洁白的雪上……像臭狗屎一样。明天早晨我们看到啦,确实像臭狗屎一样……她的呕吐声那么响亮。因为是静极了的深夜,野兔子在五里外的雪上困难地爬行,累得呼哧呼哧喘粗气。我也听到啦。是只公兔子。耳朵缺了一块。像老王奎家的细腰狗咬的。明天我们去捉它吗?——她好像要把自己的心也呕出来。呕出来被狗叼走啦?——爹的嘴又撇起来啦!看到啦。阮书记起身出去,把她搀回来啦——按着她的肩让她坐在劈柴上——我该回去啦,她掏出一块叠成方块儿的手绢擦擦眼睛和嘴巴,然后站起来穿大衣——沫洛会抱两捆劈柴,我们一起走,老阮说,要尽心饲养,不能让它们全死光!说猪呢。猪在土坯房里挤成了堆,只有那只怪诞的母猪站在一旁,歪着颗母狼一样的头。——一行三人:女赤脚医生背着药箱昏昏沉沉在前走,连两个大xx子都为呕吐时冻得变成冰凉。阮书记瘸腿跟在她腚后嘴里絮絮叨叨,抱着两捆劈柴胳肢窝夹着红缨枪的沫洛会跟在最后边有些瞌睡脚下发滑摔在雪窝里啃了一嘴雪。
我们被沫洛会给逗笑啦——这两个小杂种做了什么好梦啦?瞧他们笑的,王先生说。
阮书记一行人走了,房子里只剩下王先生、爹、我们。
王先生顶上门,往灶里塞柴,让火着得旺旺旺!狗东西啊狗东西!大公鸡大公鸡!把一村的母鸡都踩遍啦!王先生说着。
王先生用一根铁条插着女赤脚医生啃过两口的猪心,伸进灶膛里烤着,猪心吱吱地叫。
他奶奶的,她不吃咱吃!起身从窗台罐子里抓出一撮盐,放在劈柴上。猪心蘸着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