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黄彪撒完尿,将那根得意洋洋的恶棍收起来。他脸上带着奸猾的笑容,抄起一柄铁铲,伸到锅里,翻动着那些肉们。肉们无可奈何地哼唧着,在锅里翻着筋斗。黄彪放下铁铲,拿起一只小铜勺,舀了一点汤,放在鼻子下嗅嗅,脸上是满意的微笑,我听到他说:
"味道好极了,杂种们,你们都吃了老子的尿了。"
我猛地拉开窗户。我拉开窗户时本来想大喊一声,但我的喉咙哽住了。我感到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心中恼恨无比。黄彪大吃一惊,将手中的勺子扔在锅台上,匆忙地转过身来,看着我。我看到他的脸涨得发紫,龇牙咧嘴,嘴巴里发出嘿嘿的干笑声。笑了一阵,他说:
"是小通啊,你怎么在这里?"
我怒视着他,一声不吭。
"来来来,伙计,"黄彪对我招着手说,"我知道你爱吃肉,今天让你吃个够。"
我手按窗台,纵身一跳,进了伙房。黄彪殷勤地搬过一个马扎子,让我坐下,然后他把适才踏过的那个方凳子放在我的面前,又在凳子上放了一个铁盆。他狡狯地对着我笑笑,抄起铁钩子,从大锅里抓出一条羊腿,汤水淋漓地提起来,在锅上抖搂几下,放在盆里,说:
"吃吧,小伙计,放开肚皮吃,这是羊腿,锅里还有狗腿、猪肘子、牛尾,随便你吃。"
我低头看看铁盆里那条羊腿的痛苦的表情,冷冷地说:
"我全都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黄彪心虚地问。
"我什么都看到了。"
黄彪搔着脖子,嘿嘿地笑着,说:
"小通伙计,我恨他们。他们天天来白吃白喝,我恨他们。我不是对着你爹娘的……"
"但我的爹娘也要吃!"
"是的,你的爹娘也要吃,"他笑着说,"古人曰:眼不见为净,对不对?其实,撒上一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