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地弥漫,熏得我连连打喷嚏,双脊也连打了几个喷嚏。我打喷嚏没有什么痛苦,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精神振奋的意思,但双脊打喷嚏却痛苦万分。因为它一打喷嚏免不了全身肌肉收缩,势必牵连着伤口痛疼。我看到它每打一个喷嚏就把背弓一弓,弓得像单峰骆驼似的。
杜大爷不理我,都是那碗牛蛋子闹的,我完全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他把双脊拉到一棵槐树前,把缰绳高高地拴在了树干上。为了防止双脊趴下,他把缰绳留得很短。双脊仰着脖子,仿佛被吊在了树上。我不由地佩服他的聪明,这样一个简单的办法,我怎么想不出呢?我学着他的样子,将大小鲁西高高地拴在另一棵槐树上。我也获得了自由。我说:“杜大爷,您的脑子可真好用广
杜大爷蹲在河堤的漫坡上,冷冷地说:“我的脑子再好用,也比不上你老人家的脑子好用!”
我说:“杜大爷,我今年才14岁,您可不能叫我老人家!”
杜大爷说,“您不是老人家谁是老人家?难道我是老人家?我是老人家我连一块牛蛋子都没捞到吃,你不是老人家你他妈的吃了一碗牛蛋子!这算什么世道?太不公平了!”
为了安定他的情绪,我说:“杜大爷,您真的以为我吃了一碗牛蛋子?我是编瞎话骗您哪!”
“你没吃一碗牛蛋子?”杜大爷惊喜地问。
我说:“您老人家也不想想,麻叔像只饿狼,老董同志像只猛虎,别说六只牛蛋子,就是六十只牛蛋子,也不够他们吃的。”
杜大爷说:“那盘子里分明还剩下半盘嘛!”
我说:“您看不出来?那是他们给麻婶留的。”
杜大爷说:“你这个小兔崽子的话,我从来都是半信半疑。”
但我知道他已经相信我也没吃到牛蛋子,我从他的喘息声中得知他的心里得到了平衡。他从怀里摸出烟锅,装上烟,用那个散发着浓厚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