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头不错,十米之外屁用不管。"丁钩儿道:"老大爷,真有你的。"瘦老头把丁钩儿的手枪插进腰里,哼了一声。
馄饨老汉说:
"丘大爷是老革命,咱酒国市烈士陵园管理处处长。"
丁钩儿说:
"怪不得呢!"
"你是干什么的?"老革命问。
"我是省检察院的侦察员。"
"你的证件呢?"
"被小偷偷去了。"
"我看你像个逃犯!"
"是像个逃犯,但我不是逃犯。"
"怎么证明你不是逃犯?"
"你可以给你们市委书记、市长、公安局长、检察长打电话,问他们知不知道一个名叫丁钩儿的高级侦察员。"
"高级侦察员?"老革命嘻嘻地笑着说:"有你这熊样的高级侦察员吗?"
"我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丁钩儿说。他本来想自嘲一句,没想到话一出口竟引起了绞心的痛苦,他不由自主地蹲在馄饨摊子前,用血迹斑斑的拳头捶打着血迹斑斑的额头,声嘶力竭地喊首,"我栽在一个女人手里,栽在一个和侏儒睡觉的女人手里……"
老革命走过来,用冰凉的枪口戳戳丁钩儿的脊梁,大声说:
"你给我滚起来!"
丁钩儿站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老革命那颗乌黑的长头,好像他乡遇到了故交,也像部下见到了首长,更像儿子重逢了亲爹——他感情冲动地抱住老革命的腿,哭着说:"老前辈,我窝囊啊,我竟栽在这样一个女人手里……"
老革命抓住丁钩儿的衣领,把他提拎起来,两只闪烁着鳞光的小眼,死死盯着他,约有半袋烟工夫,然后,啐了一口,从腰里摸出手枪,扔在他面前,转过身去,一声不吭,摇摇晃晃地走了。黄毛大狗跟随着他,同样一声不吭,狗毛上挑着一些水珠,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