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的软化。

“怎么能因为出身而彻底决定一个人？是，小锦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她父母早逝，独自一人长大。但这样的环境她也能成长得如此之好，不正是说明她的可贵？为什么母亲您就是看不到她身上的好？”他的言辞激烈甚至愤慨，第一次如此强烈地在母亲面前表达自己的看法。

顾乔并不因为儿子的争锋相对而生气，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也许不是我看不到。”而是你看不到。

周鸣溪没听懂顾乔的言下之意，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几乎爆发——

“我从小很听您的话。您让我去学钢琴，我去了；您让我每次考试都不能掉出前三，我做到了；您对我的很多要求，我都竭力去完成。但唯独这一点！我未来的妻子！我不希望您来给我决定，而是能够和我想要的人在一起！我是绝不对娶那些自以为是的世家小姐……”

他的话戛然而止，脸色有些难看。

大概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他口中“自以为是的世家小姐”，他母亲也是有一份儿的。

顾乔仍然不生气，但也不打算与周鸣溪多说。

“行了，我还要工作，你先出去吧。”

“母亲！”

“出去。”顾乔冷冷看了他一眼，“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顾乔在周鸣溪心中积威已久，方才激烈的言辞已经是他能够爆发的极限，此刻在顾乔冷然的目光下，他丝毫不敢放肆。

只能听话出去。

周鸣溪离开，顾乔并没有如她所说的开始工作，而是静静坐在那里，似乎在思索什么。

她坐了很久。

忽然，她伸手按下电话，叫来了人。

“这几盒糕点，除了打开的那一盒，剩下的，一盒送到涵碧园，一盒送到军区大院，还有两盒送到东国阙。”

好东西，当然要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