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就有些红了,求助地看了看周老太太。
“你还想吃啥?把我这把老骨头渣子给你你吃不吃?”周老太太明着是骂周玲,一句句全都冲着王凤英去了,“一天天懒得快粘炕上了,还想吃这个那个,你也有那个脸?”
“那老些呢,给孩子吃点咋地了?”王凤英在炕沿上动了动屁股,小声嘀咕。
王凤英对老太太还是怕的,嫁到周家这些年,她家务活不愿意干,针线活干不好,以前有老三媳妇比着,她这个大嫂显得事事不如人,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就怕周老太太一个不顺心,拿她的短处说话。现在,只有一个老二媳妇,人不出彩,又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可以扬眉吐气了,所以事事压着老二家的一头。但这也得在周老太太的默许下,否则上有婆婆下有小姑的,她哪来的底气一天天啥家务活也不干就出去串门子呢。
周晚晚被周阳抱着坐在北炕边的长凳上,另一头坐着周晨,兄妹三人谁都没有因为父亲的归来而表现出一点的雀跃之情。周晚晚是早就死心了,周春亮这一辈子,心里除了爹娘和种地,再没别的。对周晚晚兄妹四人,从来不闻不问,死活都是与他没关系的,当然,对后来的继女周梅花和小儿子周铁柱也没有什么不同。至于周阳、周晨兄弟,周晚晚觉得他们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父亲吧,或者,是失望习惯了,也就不对他抱什么希望了。
相比于周春亮进屋后对自家四个孩子的不闻不问,家里最为木讷寡言的周春喜还惊讶地夸了一句周晚晚“五丫可是出息了不少”,然后在看到妻子瞬间红了的眼眶和干瘦的大女儿,还有大女儿怀里脖子都抬不起来的小女儿后叹息着低下了头。
今天是小年,又是一家团聚的日子,周家的伙食有了一点改善,做了一顿高粱面疙瘩汤,虽然寡淡的汤里几乎找不到面疙瘩,但总比带着烂菜叶子味道的稀糊糊要好吃,也算难得的改善伙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