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贤武有种让人无法怀疑的真正决心,质朴的镇民再也无法承受来自心理和这些森冷兵刃带来的双重威压,主道上的民众开始纷纷退散。
青石板路顿时开阔了起来。
然而所有人马上发现,当这条通往镇督府的主道空出,却是有一个年轻人并没有退。
这个年轻人是汪不平。
绝大多数镇民还并不认识这个外乡年轻人,从汪不平手里拿着的一些竹筒等物,他们只是看出这是一名年轻的伞匠,正在制伞,听到有兵马过来,连手中的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放下,便跑了过来。
此刻在已经开始变得空空荡荡的青石板路上,这名站在路中的年轻人显得十分突兀。
原本魏贤武看到在自己以真实死亡的威胁下,这些镇民的退却,他的心中已经再次浮现出鄙夷的冷笑,然而看到人群分散,还有这样一名年轻人留下来,他的眉头却是不自觉的皱了起来,面色更为寒冷。
汪不平却是并没有看他和身后的森冷军队一眼,反而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坐了下来,开始嵌着竹条,专心制手中的一柄伞。他的脸色十分的苍白,手也有些微微的颤抖,但是面色却是说不出的固执。
一时整个街道再次变得无声。
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年轻人,独自坐在地上,对抗着强悍的云秦军队。
又一名老人走了出来。
老人就是临江小楼的莫老人,他是从后方的人群中走出来的,走出来之后,也直接从旁边的铺子拿了一条长凳,坐了下来。
“死则死尔。”
莫老人的神色极其的平静,只觉自己一生平庸,死时能够轰轰烈烈一些,也是极好,只是因为老读书人的迂腐心姓,所以他坐下时他还重重的吐出了这四个字。
一名额头上带伤的朴素老妇人也沉默的走了出来,坦然着迎接可能随时到来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