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独乐院。
碧树倚翠,流水响空。
苍苍郁郁之间,花铺香径。
陈岩从木榻上坐起,伸了个懒腰,取过案上的砚台和大笔,推门出去。
外面白石小池,大有半亩,浸绿垂翠,在春风吹拂之下,依然是晕光生彩,生机郁郁。
“呼,”
陈岩吐出一口白气,蹲下身,开始洗砚。
池水半温,触手不冷,随着砚台中的宿墨洗去,很快就露出砚台的本色,石色碧绿,雅丽珍奇,质坚而细,晶莹如玉。
用手摸上去,纹路细腻,抚之若肌,温温润润的凉意在指尖流转,隐隐之间,仿佛听到飘渺清音。
如果有明眼人就可以看出,这样的砚台有个雅名叫水玉鸭头绿,当年一出,不知道让多少读书人疯狂,是可以当作传家宝传承的。
从这一块砚台就可以看出,独乐院为何会让人疯抢。
足足用了半刻钟,陈岩把砚台洗干净,然后又开始洗笔。
比起小心翼翼地洗砚,洗笔则是要轻松的多,只见他手握大笔,轻轻一挥,饱满的墨汁在水中展开,如同一朵朵的墨色莲花,幽幽深深。
耳边有鸟语,鼻间是墨香,微风拂面过,花木入画来。
洗好大笔和砚台,陈岩回到屋里,坐在案边。
“少爷,取水来了。”
阿英端过玉碗,里面的泉水清冽,有一种淡淡的香气。
“嗯。”
陈岩点点头,接过玉碗,将少许泉水倒入砚台砚面中,再放上墨块。
深吸一口气,陈岩屏息凝神,开始磨墨。
正所谓,磨墨如病。
磨墨的时候,力量要均匀,速度要慢,如若不然,墨出则成色不好,影响书画。
阿英在一边地看着,作为侍女丫鬟,她也没少磨墨,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