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万安。”高阳公主虽生性泼辣,却很是敬重面前这位老人,一见房玄龄给自己见礼,忙不迭地便还了一礼,而后款款地起了身道:“公公,妾身已拜访过太子殿下,殿下曾有一言要妾身转告公公,妾身不敢隐瞒,还请公公听好了,太子殿下有云:天下人都可能反,唯有房公不会反,便是父皇那头也是这般看法。”
“哦?”听闻高阳公主转述李贞的原话,房玄龄古井不波的脸上也出现了丝复杂的神色,脸皮子抽/动了好一阵子之后,长出了口气道:“有劳公主费心了。”
“公公,此事……”高阳公主还想着再说些什么,可房玄龄却已别过了头去,对着长子房遗直吩咐道:“遗直,明日一早到尚书台为为父告了病假罢。”话音一落,也不待房遗直应承,便蹒跚地沿着门廊走进了后堂之中去了,只留下房家老幼堆在大门处发着愣……
贞观十九年三月十四日,原本只是普通的一天,可因着房家谋逆案一事,这一天便被赋予了相当重要的意义,尽管太子殿下有令谕,辰时正牌才议事,可不到辰时,该来的文武大员早都到齐了,便是没资格参与议事的官员们也都挤在了东宫的大门外,等候着消息,再加上闻讯赶来凑热闹的京师百姓,登时便是人山人海,生生将春华门外的小广场挤得个水泄不通,闹得把守东宫的那帮子卫士们全都精神紧张,人人全神戒备,唯恐生出甚大乱子。
辰时已经过了,显德殿里已是挤满了留京的大员们,不单两大辅政大臣到了,四位参政的亲王也全都到齐了,独独不见李贞这个监国太子露面,一众官员虽是各怀心思,可久等之下,却也不免烦躁了起来,各自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瞎议论了起来,一时间满大殿里尽是嘤嘤嗡嗡的声响,就跟千只苍蝇在齐声歌唱一般噪杂。
“太子殿下该不会是昨夜操劳过度,这会儿起不来了罢,唉,这可如何是好?”蜀王李愔捅了捅站在身边的魏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