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此言一出,满殿大臣无不为之动容,只不过不是因此处罚太重而心寒,恰恰相反,这等处罚简直跟隔靴搔痒无甚区别,纯属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之举罢了,如此一来,满殿大臣们立时醒悟过来,敢情李世民这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一旦确定了圣心之所在,大家伙的心也就全都放宽了,各自的脸色也都好看了不老少。
“臣领旨谢恩。”孙伏伽也没想到李世民的所谓处罚竟是如此之轻微,愣了下神,这才紧赶着谢了恩,默默地退到了一旁,心里头却已经开始琢磨着该如何将东宫一案彻底了结为妥了。
“启奏陛下,储君乃是国本所托,东宫之位不可久悬,臣恳请陛下早日立储,以安朝野之心。”孙伏伽刚谢了恩,左仆射房玄龄便即站了出来,高声禀报道。
房玄龄此言一出,诸大臣立时为之色动,人人皆是精神为之一振,全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望向李世民的目光中陡然间热切了许多,即便是甚少在公开场合言事的右仆射长孙无忌也凝神注目了起来。
立储自然是要立的,否则的话,李世民也不会将诸皇子全都召集回京,可立储一事却不像菜市场买菜那么简单,须得平衡方方面面的关系,纵使是李世民身为皇帝,也不是想立谁便能立谁的,尽管李世民心中早已有了人选,却也不可能一下子便端了出来,否则的话,一旦引起朝野动荡,那可就是得不偿失的事了,值此东宫迷案未破之际,着实不是立储之最佳时机,故此,一听房玄龄将立储这么个敏感的话题抬了出来,李世民脸色登时就有些子不好看了起来,沉着脸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李世民可以不开口,可房玄龄却不能不说——身为宰相,自是负有平衡朝局、辅助帝王之责,眼下朝中五宰相中的侍中刘洎如今停职在家,在相州军粮案没有水落石出前,他是不可能回朝的,而中书令萧瑀又刚告老辞官,至于剩下的三位宰相中,除了他房玄龄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