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不怕就好。”莫离丝毫也不介意贺大才的无礼,伸手抚了抚身上破碎的甲衣,淡然一笑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龟兹人盛气而来,持强而攻,其锐气已折,再无可能有如今日般冲城的勇气,就算是再如何攻也绝无破城的希望,此谓之盛极而衰,某自有一计,可令其士气更挫,定叫其无力再行攻城,尔且附耳过来,待某细细与尔分说。”莫离故意不提援军之事,凑在将信将疑的贺大才耳边,低声地叮咛了一番,听得贺大才点头不迭,顾不得多说些什么,兴冲冲地对着莫离拱了下手,一溜烟地跑到正忙着打扫战场的唐军官兵们面前兴奋不已地指手画脚起来。
不管交战的双方是否愿意,夜幕终于还是如期的降临了,连续在大漠中行军了数日,又马不停蹄地攻打了半天坚城的龟兹人挺着疲惫的身躯匆忙搭建了个勉强算是合格的营垒之后,便全都忙不迭地躲营垒里舔着伤口去了,满营垒都是伤兵的哀嚎声以及下级官兵的抱怨之声,又怎个凄惨了得,端坐在中军大帐中的白素心尽自满脸子强装出来的平静,可眼神中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几丝烦躁之意,便是连晚膳都没心思用,独自一人坐在那儿生着闷气——仗打到这等惨烈的份上,完全出乎了白素心的意料之外,整场战斗中,无论是临阵指挥还是士兵的勇猛都已经发挥到了极限,甚至可以说是超水平发挥了,可到了头来,却依旧打不下仅仅只有一千新兵把守的高昌城,面对着这等咄咄怪事,白素心也真不知该从何说起才是,甚至不知道该去责怪谁,除了独自生闷气外,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大帅,大帅。”不知何时走入了中军大帐的龟兹国副帅白苏亚赫见白素心想得出神,不得不连呼了两声,这才将白素心从神游状态中惊醒了过来。
“哦。”白素心一见是自个儿的副手到了,倒也没出言责怪对方的唐突,只是淡然地应了一声,一摆手示意白苏亚赫自行落座,但并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