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副沉稳超然的样子,大有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的气度,事实上也确实没人见过李恪有过丝毫不符合身份的失常举止,哪怕是在自家母亲的面前也是如此的彬彬有礼,让人无从琢磨其心思所在,当然,这一切都是外人的看法罢了,杨淑妃却很是清楚自己这个长子究竟在想些什么,所以杨淑妃也没什么多客套的,挥手示意边上侍候着的众宫女全部退下之后,起了身,慢慢地踱到了跪倒在地的李恪面前,也马上不开口叫起,而是绕着李恪走了一圈,这才很是平静地开口道:“知道娘为何要你来吗?”
李恪虽也时常进宫给自己的母亲请安,可却从不曾在自己的母亲面前说起过朝局、政务上的事情,更不曾表露过对东宫之位的图谋,与杨淑妃之间除了应有的母子礼节之外,便是亲情也算不得太浓郁——这一条倒不是李恪所独有,实际上大多数天家子弟都是如此,此时听杨淑妃这话问得蹊跷,李恪愣了一下,这才恭敬地答道:“母妃明鉴,孩儿实是不知,母妃有何教训尚请明示,孩儿听着便是。”
“恪儿,你也是当父亲的人了,按理说无须娘再对你吩咐些什么,可有些话娘却还是不得不说,娘知道,你很有志气,也很有想法,可有些事光有想法只怕是不够的罢,恪儿,你说呢?”杨淑妃很是平静地虚抬了下手,示意李恪平身,一副随意的样子地说道。
李恪是个灵醒人,一听杨淑妃如此说法,心里头顿时打了个咯噔,可脸上却满是恭敬的神色,磕了个头,起了身,垂手而立地回道:“母妃教训得是,孩儿自当恭记在心。”
杨淑妃很是满意地点了下头,挥了下手道:“嗯,那就好,恪儿是个懂事人,娘也没什么好叮嘱的,只有一条: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该如何做恪儿想必心中有数,就不须娘再多说了罢。”
李恪心中一惊,猛地抬头看了看嘴角含笑的杨淑妃,愣了一下,这才开口道:“是,孩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