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从暖窠里倒了热水出来,拧了把毛巾欲帮她擦脸。
杜蘅没有接,下了炕,直接把脸埋到铜盆里,热气冲上来,熏得整张脸一片濡湿。
萧绝也没勉强,转过身倒了杯茶,试了试温度和口感,等她终于洗完脸后,及时把茶递了上去,语调轻松地调侃:“没哭够的话,咱们喝杯茶再接着哭。”
杜蘅勾了勾嘴角,努力想挤个笑容出来,反而落下一串眼泪:“萧绝,我是不是很没用,这么点小事也撑不住~”
萧绝微微一叹,拥她入怀:“傻丫头!”
“你相信吗?”杜蘅环紧了他的腰,贪恋地深吸一口气,让熟悉的味道将她淹没:“小时候,外公真的很疼我。他在家的时间不多,但只要有空,就喜欢带着我到处走,对所有来就诊的人夸我聪明,说我有天赋,将来一定可以继承他的衣钵。他对我的疼宠,甚至远超过了我爹。”
说到这里,她涩然一笑:“我们家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爹虽不是入赘,却也跟入赘差不多。外公在的那几年,爹一直活得小心翼翼。他在医学上没有多少天赋,能有今天,凭的全是勤奋。就这样,还是常常受到外公的责备。爹,过得其实并不快活。”
萧绝笑得有几分得意:“那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象我媳妇这样,是天赋异禀的?”
顾洐之走时,她才七岁,对她的指导十分有限。
就靠着顾洐之留下的几本医书,以及慧智那个半调子的指点,能获得今天的成就,不能不让人惊叹。
杜蘅正色道:“这话,也只能在家里说说,出了门就会变成笑话。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天赋。不过是把所有的时间全都花在了医术上,如此而已。”
别的女孩,韶华似水的年纪,都在忙着扑蝶,撒娇,交友,踏青,社交……等等,所有青春少艾之年该做的一切事,她却守着一本医书,埋头苦读。
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