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批客户,反而得不偿失。
杜诚若是初入商场,只怕会欢天喜,上赶着卖掉货物以盘活资金。但他做了近二十年的生意,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不好意思,”杜诚心中冷笑,面上仍客客气气地道:“只能下回再跟龚管事您做生意了。”
龚实梁微愣:“这可是一二万两的大买卖。”
“买卖再大若无利润可图也是白搭。”杜诚神色依然恭敬,语气却透着冷淡。
“减一成半?”
杜诚摇头。
“好,”龚实梁瞪了他半天,见他半无丝毫转寰之意,只得一咬牙,伸出一根手指:“咱们各退一步,打九折就行,再加已不可能。”
加一成,每匹加二十两,七十匹就是一千四百两的利润,一天之内净赚二千多两,这种好事上哪找?
杜诚喜不自禁,一边打发伙计给他装车,一边不停拱手道谢:“多谢龚管事,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龚实梁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杜掌柜寸步不让,在下心有余悸,可不敢跟你打交道。爱夹答列”
杜诚笑道:“不是小人厉害,实在是雪缎太紧俏了,整个临安都进货无门。”
伙计进门道:“掌柜的,货全装上车了。”
“哎!”龚实梁叹了口气,起身付帐:“这雪缎的数都没凑够,还差二千匹云罗,不知上哪去找?”
杜诚附和道:“不知啥时下雨?得航道通了,江南的货才运得进来。”
“眼下整个临安城,怕只有石少东手里有现货了。”龚实梁叹道:“可惜,我们和阅微堂是同行,他就算有货,也绝不会卖给我们。合同已经签了,若是到时交不出货,得按三倍的价钱赔。东家四处奔走,磨得脚都起了泡……”
说到这,忽地意识到失言,猛地住了嘴,干笑两声:“嘿嘿,中午多喝了两杯,瞎扯,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