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社交场合,那些所谓的名媛贵妇自然无人识得杜蘅。
进入后园后,贵妇千金自拣相熟的,三五成群,或坐或站,各自低声交谈,说到开心处,偶尔发出阵阵笑声,亦是优雅,娇俏各半,绝不会给人恣意放肆之感。
放眼望去,杜蘅孤身独坐一隅,越发显得形单影只。
然,她对此似乎全不在意,端着一杯茶,喝得悠然自得。
故地重游,紫苏显得有些紧张,眼睛不停地左右逡巡,就恐遇上什么人上前挑衅。
杜蘅唇角含笑,小声提醒:“既来之则安之,这么紧张做什么?东张西望,显得小家子气,反倒让人看轻了咱们。”
“昨晚起,我眼皮一直在跳。”紫苏压低了声音:“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杜蘅淡淡道:“水来土淹,兵来将挡,有什么好怕?”
所谓宴无好宴,恭亲王妃是皇后的远房侄女,冷侧妃是梅妃的亲外甥。
这两方势力搅和在一起,恭亲王府的水,早就是暗流激涌。
冷侧妃临近产期,却无缘无故跌了这一跤,差点弄得一尸两命。
她可不会白目到认为,这真是一起偶然事件。
既然无意间淌了这混水,坏了别人的好事,自然也有成为某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的心理准备。
然,她也不会那么单纯,认为冷侧妃就一定会感她的恩,承她的情——毕竟,上次入宫,她可是拿梅妃开刀,送了皇后一份大礼,用韶华做了晋阶的踏脚石。
她并不想挑事,可也绝不会怕事。
人群忽地***动起来,一名身材高挑的妇人,如同众星拱月般,进了花园。
面容白晳,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穿着大红五彩妆花褙子,同色通袖对鹿长衫,十二幅凤衔花湘裙,头梳弯月髻,插着金累丝嵌宝石双凤簪,凤口里垂着细细的金丝流苏,底部缀着指甲大的东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