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样了,怎么才来找我?”
当归跪在地上,哭着道:“本是丑时咬的,小人立刻飞奔去禀老爷,哪知老爷刚好当值,并不在家。小人不敢做主,一边派人去鹤年堂敲门,一边就回了柳姨娘……”
“丑时?”老太太登时大怒:“等我知道时已快卯时了,整整拖了一个半时辰!”
柳氏哭着辩道:“我一接到消息,头都没梳立刻就来了!怪只怪该死的蔡田,竟然不在。高三山又正好出急诊,也没说去了哪,一时找不着人!我没办法,只好让人赶了车,去城东接蔡田……”
这一晚杜谦入宫侍值,蔡田回了家,剩下唯一一个大夫,又半夜来了急诊病人,给接去出诊出去!
事情就是这么巧,杜松偏就在这一晚,就被毒虫咬了!
她徒有百般机巧,苦于不懂医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又怎么会禀到老太太跟前,出面去求那个连看一眼都觉得胸闷的贱丫头?
“你,你个猪油蒙了心的蠢婆娘!”老太太大怒,指着她大骂:“放着家里现成的名医你不找,偏舍近求远,转半个临安城去找祭田!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能安什么心?”柳氏又是委屈又是伤心:“大少爷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他哪怕掉根头发,我都觉得心疼!难道,我还能害他?”
老太太哆嗦着手指,指着她:“松儿要有个三长两短,就是你害的!”
这两人吵闹的时分,杜蘅已找开药箱,取出一柄薄薄的锋利小刀,在烛火上炙烧片刻,切开了伤处皮肤。
两手挴指按压伤口附近,用力挤压,一直到粘稠腥臭的黑血,变成新鲜血液为止,这才停手。
“拿碎冰来,”杜蘅吩咐:“用干净的布包了,敷在伤口附近。另外,找几条活地龙(蚯蚓),若没有,天螺蛳(蜗牛)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