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穿过凉亭的上空,望向西北的天空,留给白成欢的,是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
西北军?是宁州吗?白成欢差点问出口。
可何七只说了那么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似乎是怕白成欢追问,他霍然站起身,转头望着那根本没什么看头的荷花池,背对着白成欢不再说话。
万一她真的追问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继续说给她听。
他深埋心底的小秘密,从不愿对身边人吐露,此时说这一句,已经是出格了。
白成欢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眸光微动。
何七穿着一身大齐军中普通兵士的玄色军甲,坚硬贴身的军服勾勒得他的身形越发虎背猿腰,鹤势螂形,但从身后看去,已经隐隐有了几分伟岸英姿,伫立在这璀璨的五月阳光下,也平添了几分肃杀峥嵘。
他从未上过战场,却已经有了这样的气势,白成欢不知道是军中实在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还是何七此人原本就如此适合穿戎装。
她更多的是一分了悟。
原来何七这样看似洒脱不羁的人,也有他自己不得已的小秘密。
不过他到底有什么秘密,她也没有兴趣知道,她感兴趣的,是另外一件事。
“既然何公子决意从军,并非儿戏,那么虢州驻军应该有固定的投军处,何公子为何只缠着我父亲?”
何七并不知道她有没有抬眼看他,可他总觉得背后似乎有两道视线黏在那里,如芒在背。
看她并没有追问下去,何七这才转过身,脸上有几分赫然:“因为,家中不许我出远门,想去别处投军没有路引根本行不通,而在虢州,除了白大人,也没人敢将我收入麾下……”
白成欢了然,果然如此。
白炳雄这个人,别的好处没有,有一点却是实打实的,那就是性格清正,为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