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一边给徐成欢匀脸,一边说道。
徐成欢拈起妆台上的一个圆圆的小瓷盒,看了看里面白白的膏状物,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东西:“这是什么面脂?”
她用过京城所有上品的胭脂水粉,也用过皇宫内造或是番邦进贡的脂粉,可是都没见过这样细腻洁白还能抹得这么匀的东西。
这些日子她一直心神难安,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这些细枝末节。
“这是咱们这边特有的羊脂,据说是里面掺有羊油,咱们虢州常年风大,气候干燥不说,冬天还特别冷,人脸皮和手脚最容易皲裂,这种羊脂防冻治皲裂最好不过了,据老爷说军中有不少将士拿这个当过冬的防裂油用呢,实惠又便宜,几文钱就能买一大盒,不过那用的是木盒装着,里面羊膻味也要大许多,大小姐用的这个金贵一些,是小瓷盒装着,里面加了些香花露,把那羊膻味冲了冲,几乎闻不到了,外面卖的有玫瑰香的,也有木樨香的,还有梅花香和茉莉香的。大小姐喜欢哪一种的?”
迎春细细地说着,这才是头一次觉得小姐像是一个疯傻刚好的人,也有不知道要问人的事儿。
羊脂……她从未听说过这样东西,想来路途遥远,这样东西又带有羊膻味上不得台面,是以京城那边并没有。
那么西北呢,宁州边界苦寒之地,有这样东西吗?
兄长徐成霖从小也是富贵娇养,他在那样的地方可能适应?
徐成欢把小瓷盒放回桌上:“要梅花……不,还是要木樨香的吧……这种羊脂,是只有虢州本地有吗?宁州那边可有?”
迎春从来没出过弘农县的地界,也没人跟她说过天文地理什么的,她除了知道京城在东北那个方向,虢州之外的地方,她听都没怎么听过,这话倒是答不上来。
一边泼了残水回来的摇蕙没被卖到白家以前在大户人家呆过,知道得比迎春要多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