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白炳雄都没再露过面。
白太太干着急,去冯同知家道谢的事儿也撂到一边去了,天天心神不宁地在家等消息。
徐成欢虽然也有担心,但是更多的是担心事情的进展能不能如预期一般顺利,至于白炳雄的安危,她也说不清自己是因为对白炳雄太有信心,还是因为她内里到底不是白家的人,总的来说并没有白太太那样忧心焦虑。
她带着两个乖巧听话的丫鬟,除了安慰陪伴白太太,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趁着白祥欢去了县学读书,堂而皇之地把他的书房翻了个遍,光明正大地顶着天才的名头背书,背了一本又一本。虽然白祥欢书房的藏书量以她挑剔的眼光看来实在是贫瘠,但好歹读书人该有的必读经典还都是有的,这样以后她再说什么也不用担心被人看穿了。
午后,待白太太撑不住去午睡之后,徐成欢又去了白祥欢的书房。
迎春和摇蕙被特别批准进入了大少爷的书房,仰视着满架子的书,鼻端充斥着墨香味儿,两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丫鬟心情是相当激动的,不由得挺直了腰,端端正正地站好,肃穆敬仰的神情堪比没被卖掉的时候在自个家拜祖宗。甚至在她们心中,祖宗也还是比不上读书人金贵的——她们那样的贫家,祖宗也都是不识字的!
徐成欢也不去管两个局促紧张的丫鬟,自个一一从书架子上挑过去,也没挑出一本自己没读过的书。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了书桌前,随手拿起桌案上的几本书翻起来。
第一本,正常,是一本《左传》,第二本,也可以,是一本《孟子》,但是到第三本,就不对劲了。
徐成欢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书,封皮上明明写着《论语》两个大字,可内里的内容居然是——白祥欢这个不要脸的!
但是,一边腹诽白祥欢不要脸的某人,却是两眼放光,再也没放下手里这本表里不一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