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妇人走向正院的徐成欢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上辈子作为威北侯府嫡女的徐成欢,何曾衣衫不整地被这么多人——包括家里的仆人和做客的男子一起这样围观过?
偏偏身边的这个妇人却还要大声地嚷嚷出来,提醒大家自己的女儿被人非礼而视了,要不是徐成欢能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妇人对这句躯体的关爱不是作假,简直都要怀疑这是后娘,刻意要败坏女儿的名声了——当然,原主是个疯女,原本也没什么名声可言。
排除了后娘这个可能性之后,徐成欢就差不多能从家里仆人的称呼,还有妇人这样不拘得有些失了体统的性子里,猜测出这个家庭的大致情况了。
家里仆妇口称太太而不是夫人,说明这个妇人并没有得到过朝廷的诰封,身上没有诰命品级,那么家里男主人的官品不会超过七品,尤其从她们的谈话间还能听得出这是一个白姓武将家庭,而她听说过的名将里,根本就没有过姓白的人。而妇人一言一行所体现出来的规矩教养,也根本无法跟世家大族出身的高官家眷相提并论。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白家的根基非常浅薄,并且,要跻身权贵圈子,基本上没什么可能。
大齐朝开国初期,因为高祖皇帝出身草莽,戎马一生才做了皇帝,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重武轻文,但是从太宗,高宗两朝以来,历经百年,天下太平,少有战事,整个朝廷的运转大多倚赖文官,重文轻武又成了新的趋势。
就如同她的亲爹威北候,虽然祖上有从龙之功,战功赫赫,但是到了他这一代,基本上已经是只能在京师营卫中做个领俸禄的闲人了,贵则贵矣,但是跟文官清流相比,确实是已经处于权力中心的边缘了,这样再传几代下去,恐怕徐家的子弟都要放弃习武改去考科举了。
更何况是这样并不入流的武将家,想必官运并不亨通。并且从下人说话的口音来听,这里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