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退下去,走到花园,给恩佑打了电话,安安的长相是冷美人。她一直是冷冷的,没多少表情,说话的时候,也是一板一眼,“佑哥哥,爷爷在你画室外面,像是要开门,但他看起来很紧张。”
恩佑的电话很快挂断。
席振天在画室里,拉开白坯布,下面一张张的脸,让他不忍再看。
他不知道云朵儿有什么样的魅力,可以让她在恩佑的笔下拥有这样多的表情。
明媚的笑,默然的伤,垂眉时的羞涩,咧嘴时的俏皮。
云朵是阴乌阳白的变幻,阳光是一年四季的曲线,背后梧桐也是从死到生的过渡,从冬的枯秃,到春的新绿,往夏的茂盛,入秋的金迷。
他不知道云朵儿住进恩佑心里有多久,但他看出那些画面的整洁,细致。
一副裸画进入眼帘,席振天撇开脸,用力的扔在地上,他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怎样的交情,只知道,早点毁了这间屋子才好。否则,他孙子就真毁了。
席振天虽是年过花甲,将至古稀,但是依旧身强力壮的红光满面,唯一能搞得他伤心的就是这个孙子了。
将画架上的画板,一块块的拿下来,墙上裱好的,书架上晾着的,全都被他拿下来推在一起,干干净净。
到这种时候了,他必须豁出去,大步走到画室门口,大喊一声,“阿贵,来搬东西。”烧了,烧个干净,烧成灰,给花生肥!
恩佑的车子开得很快,尤其是听安安说,“爷爷让佣人把画室里的画全部搬到了后花园空地上了。”
宅外的铁门为恩佑的车子打开,车子没有停在前门花园的停车库,而是直接从主别墅绕过去开到了后花园。
挡风玻璃前的已经烟雾袅袅。
重重的踩下刹车,扔下车子,车门也没关就冲了过去。
少年还是那个少年,只是他没了以前与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