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空中晃来晃去地烦躁,门口突然流进一束黑影,罩住了她,顾绵扭头的功夫,已有人朝她走过来,皮鞋擦过地板的沉稳声音。
头顶的输液袋被拿了下来,在那只染着病态苍白的修长手指间。
顾绵望着来人,一动也不能动。
他带来了初冬的寒气,黑色呢子大衣包裹下修长挺拔的身形,双腿比一般男人更长,线条笔直,随意敞开的大衣门襟下是些微打皱的白衬衫,领口扣子松散,锁骨的凹凸更深刻了些,似乎瘦了很多。
深邃,暗冷,风尘仆仆的模样。
光束流进,逆光而立,冷峻而病态的五官像蒙了一层薄灰,表情,看不清。
顾绵目光牢牢定在他冒着青涩胡渣的坚毅下颌,再也不肯往上。
时间仿佛凝滞。
感觉到他的目光,清晰地在她的腹部,像针刺,扎得她五脏六腑都疼。
顾绵低垂着脑袋,面上死如水,心里乱如麻。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脚步声。
凌枫望着长身玉立的男人,短暂一滞,大步过去,手攥了他衬衣领口,在他猝不及防时猛地扯着他整个人就往墙壁上扔!
季深行从得知消息坐上飞机到现在,滴水未进,他不跟凌枫拼力气。
凌枫挥起拳头就要往那张英俊冷漠的五官上砸,距离一厘米时,拳头被结实的臂膀挡住。
季深行没有过多表情:“要打也是她打,凌先生,轮不到你。”
凌枫看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大,做的事儿却实在不怎样的男人,冷笑。
“自己的女人,该是被捧在手心里疼的,你让她痛让她哭,揍你一顿,太轻!”
季深行闻言,冷硬的五官微微一拧,看一眼病床上被折磨的瘦了一大圈的小小身子,胳膊放下来。
凌枫一拳头重重挥过去。
季深行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