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她点头,主动走过去推着他去洗漱,宫池奕说洗过了,她说“那你先下楼,我洗漱换衣服,一会儿下来。”
她的一会儿却过了好久。
男人在楼下等得不见人影,让佣人上去看了看。
“三少,太太不在卧室么?”佣人回来皱着眉。
宫池奕握着报纸的动作蓦地一顿,想起了她刚才靠在书桌边不温不淡的笑,就算听到他最后几句话也会好奇,她却一个字都没问。
轮椅速度不慢也不匆促,走进书房时,她果然站在书桌边,手里握着他装好的文件,直直的盯着他。
“你先别过来。”她忽然开口,清润的眸眼有泛红的痕迹,对着他的语调很不自然,“你先告诉这是什么?”
宫池奕停在原地,隔着距离望着她蹙眉,薄唇微微抿着,锋利的棱角显得很沉静。
顾吻安又翻了几页纸张,神色越焦,“你刚刚说顶多撑一年半又是什么意思?”
男人静静的坐着,胸口发紧,深眸如夜。
“你听不懂吗?”他越沉默,吻安情绪越激烈,“癌化几率又是什么东西?我在问你话!”
宫池奕终于薄唇微动,“就是你理解的意思。我吃的药,能维持一年半勉强站立,癌化几率不是我能控制……”
“一年半之后呢?”她打断他的话,清眸变得锐利,盯着他。
他几不可闻的叹口气,眉峰轻捻,“安安……”
顾吻安已经放下手里的文件,他靠过来,她就往旁边退了一步,“你别跟我说别的。”
语调有些冷,盯着他,“你为什么要骗我?”
宫池奕眉峰紧了紧,薄唇不语。
“说话啊。”她现在控制不了情绪,“你明知道自己的状况还把我骗到你身边,你根本没时间帮我找东西,为什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