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户心中充满着喜悦。北方的地,大多是斗种石收,一亩也就收一石多点,甚至以斗记。南方的水稻田产出高些吧,但也多是三石左右,如刘家西湾这样肥沃不需肥,一年能种三茬的好地可是极为难得的。一般人家有这样的地,哪个肯卖?
就算要卖,也得先问过亲族,没有肯买,然后才能轮到外人来买。
“签字画押吧!”张屠户已经有些等不及把这纸契约收入怀中了。
甚至为了稳妥,他还特意请来了甲首保长,甚至是镇上不少乡绅地主们来做见证,还找来了县中的书办,为的就是把契约签成红契,由官府承认的红契,可就不是百姓自己签订的白契了,那效力更高。
张屠户再次把目光望向刘修,这个死老头,手里还捏着四十亩好地呢,想办法早晚也得弄过来。嗯,这些地弄过来后,最好还是得想个办法最后弄成绝卖。
刘修提着笔,望着那纸契约,好几次都下不了笔。当年他父亲被赶出锁口河刘家,但也还是分了一笔不少的钱财的,另外就是这块地,其实都是当年刘家的产业。原本有两百亩地,但他父亲自立门户之后,虽说是个监生,但只是个承荫的监生,自己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本事。
离开了刘家这颗大树,便也只是坐吃山空,娶妻生子,然后一家人的生活,渐渐的后来又卖掉了一部份地,还有些则给几个女儿做了陪嫁。最后传到刘修手中时,还剩下八十亩地,这些年刘修又置办了十亩,才有了如今九十亩地。
加上大儿媳带来的,刘家面上也有一百三十亩地。
可今天,他却要把这九十亩祖地活卖给张屠户。
可一想到,如果他今天不签这契约,只怕等儿子一回来,就得被锁拿进衙门大牢了。最终,刘修一叹气,落笔急挥,草草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好了!”张屠户早就等着这一刻,一见老爹签下名字,当即喜笑颜开,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