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反倒越传越邪乎,甚至连天子、太皇太后皆为崔琰幽禁的离奇说法都莫名其妙出现了。众人皆谓:“若是令公疾瘳复起,必能制之也,若有不讳,国家危矣!”
——这正是陈泰向是复所言:你不是很擅长散布谣言吗?你能用谣言促使崔琰加快变政的速度,那么为啥不干脆利用谣言,直接把他搞臭呢?何必兜那么大圈子,脱裤子放屁。
然则众人所寄望的是令公却又如何?是勋这些天仍然躺在榻上,距离死亡只有一线,前来探视的官僚是络绎不绝。不过是复都关照他们,说我爹病势沉重,你们就别跟他提朝中的懊糟事儿啦,一旦刺激到他,给直接活活气死了可怎么好。故此众官只是榻前垂泪而已,也不知道是在哀伤是勋之病,还是在担心朝内的乱局。
可是这一日前来探视之人,却让是复大吃一惊——此人非他,正乃故汉太尉、杨修之父杨彪杨文先是也。杨彪本年都已经七十六岁高龄了,而且长年罹患腿疾,是被仆役直接从马车上抬下来的,随即舆入内室。是复不敢怠慢,赶紧命人取三张枰来,摞在一起,使杨彪高踞——无论年龄还是名望,都不可能让杨老头子坐在地上,仰头跟自家老爹说话吧。
见了面寒暄几句,是勋精神不济,只是大喘气,还跟杨彪说:“吾年止公半耳,公尚康健,吾却将逝……天也,命乎!”杨彪抓着是勋一只手,说你别颓丧,安心休养,一定能有痊愈的一天。随即左右瞟瞟,说:“吾欲独与令公言,请却左右。”
是复出门之后。就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杨老头究竟想跟老爹说些什么。他可别把朝中之事合盘托出,把老爹给气着呀——虽说老头儿退休也好多年了,终究其子杨修见为门下监,老头子不可能真的闭塞视听,啥都不管吧。可是他究竟打算跟自家老爹说些什么呢?左思右想,不得要领。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杨彪便唤人来抬,告辞而去。是复一直把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