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最高的就是黄门。这个任曙吉本为汉朝的宦官,曾侍奉献帝曹皇后,在耿纪、韦晃之乱中还帮过是勋的忙,即以此功绩受到曹操的奖掖。后来汉禅于魏,任曙吉不肯跟随刘协就藩,到处求告,终于留了下来,就此成为曹魏宫中有数的几名大宦官之一。
宦官之身家性命全都维系于皇权,所以任曙吉也本能地随时随地奉迎曹髦,可是没想到这回却拍马屁拍在了马脚上。曹髦闻言大怒,戟指喝道:“汝寺人耳。何敢与言国事?令公生死,岂敢妄议?!”下令把他拖下去狠打一顿板子,然后轰回老家去。
崔琰和杨修正好来见曹髦,想要询问一下,如今是令公病重无法理事——而且估计好不了啦——这中书令之位是不是要改命他人?陛下您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没有?结果正好撞见任曙吉挨揍。问清楚缘由之后,崔琰不禁沉吟,说:“陛下之爱是宏辅亦深矣,彼竟不念天恩,强取人君之柄,若其知耻,宁不愧煞!”
他所以如此感叹,是因为是勋在“高陵之变”以后,返回都城洛阳,即用桓范之谋,开始了对内廷的一系列反击行动。
是勋原本以为自己门生故吏遍于天下,声望亦如日中天,曹操死后,便成深固不摇之势,经此政变,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虚的。门生故吏虽多,老者多殁,少者未成,即便已踞朝廷中枢的诸葛亮、实掌兵权的魏延等,要想掌控政权,也得且再成长个一二十年哪。诸葛亮你总得等钟繇、陈群他们都退了才好出头啊,魏延等辈呢,得等诸曹夏侯的第一代死光光。
所以是勋觉得自己把这些孩子扶上了马,还得多少再送一程,否则目前朝中重臣只能算是自己的盟友,不能算党羽,还无法真正继承和发扬自家的理念,保护和维持自家的政策。你瞧,崔琰出来一诈唬,曹髦出来一抖威,宰相们不就怂了吗?这怂并不仅仅怕与皇权起冲突,更大因由是觉得跟皇帝面前退这么一两步没啥大不了的——钟繇在高陵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