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随便想想罢了,其实若无从前的官职打底,又没日后的贵显可以期望,就一乡下老地主,你真未必快乐逍遥得起来。别的不说,他身上可还挂着汉侍中的虚衔哪,若无此衔,当日雒阳城外就难免中了魏讽、陈祎等人的暗算。
所以他虽然窝在东海隐居,却一刻也不敢撤除在安邑、许都等地安排下的耳目,不敢放弃对朝局的关注。关靖也络,各种消息络绎不绝地传来郯县城外小小的庄院之中。
比方说魏讽等人诬陷是勋之事,经郑浑审断之后,先上奏许都,再由郗虑行文曹操,曹操不禁拍案大怒。是勋既是他曾经的重臣,又为姻戚,别人得罪是勋,曹操当然不能忍,但更重要的是,他从中发现了一股潜流,关东地区仍有相当多迂腐或者看不清形势的士人,死巴着刘汉那条破船不放这风潮若不趁早打压下去,将来必定是自己篡位的强大阻力啊。
哼,想当初耿纪等人谋叛,自己下手还是不够狠辣啊,砍的脑袋太少啦!
所以曹操并不满意郑浑的审案结果,觉得他扯出来的人数不够怎么着也得惩处个三五千的,才可能震慑群小嘛。只可惜曹操这番心思,却被荀攸、钟繇等人给死死劝住了。钟元常说:“此皆小人之儒,不识大势者也,安足为祸?杀之易耳,恐反遭谤,不如置之。”
就那几个货能够掀起多大风浪来啊,你要就此兴起大狱,恐怕反倒遭致“好杀”的恶名,还是请把棒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吧。
荀攸也说:“事涉诸小儿辈,若舍而不治,彼所亲必德大王,若重治之,彼所亲或疑也。”涉案的刘伟、张泉那些孩子,你要是放过他们,他们的家人从此对你感恩戴德,死心塌地,若是严惩了,他们的家人必然心生疑忌,那又是何苦来哉才刚易相之际,还当以稳定为要。
曹操怒气不息,一拍桌案:“此必孔融唆使也,吾必杀之!”
你要说这明着诬陷是勋,其实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