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的动向。是勋这边也派兵出来,撒开了哨探网,双方偶尔冲突,横尸一两具,但基本上会稽兵是能退便退的——数量实在太少,不敢跟幽州军硬碰。
因而留赞只能探查到敌军大船未动,大队未发,增援未至,至于更细致的举动,则全都两眼一抹黑了。
他是经过战阵考验的——虽然所攻防的也不过是些黄巾余孽、山泽盗匪而已——本能地觉得形势越来越糟,可倒霉的是还不敢遽退。留赞这会儿才知道懊悔,早知道敌众如此精锐、庞大,而又来历奇诡,我就不急着请令来侦察了呀。
这日晚间,他刚派人从鄮县押运来些酒肉,乃小小饮了两杯,铠甲不卸,正斜靠在营帐中发愣。敌军数倍于己,表面上并无任何举动,可是说不准会趁着夜晚前来劫营,若毫无防备,这两百人一个都跑不了。可是白天就神经紧张,晚间又不得睡,难免神思困倦。他正琢磨着如此下去不是了局,要不然我先退回鄮县去?那里好歹有屋子可住,有城墙可依,想着想着就开始冲盹儿……
突然“呼”的一声,帐篷被掀开了,有亲兵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贼势大举,似来劫营!”留赞冷不防的一身冷汗,当即就清醒过来,赶紧提刀出帐。他正打算招呼部众列阵而防呢,突然间四面八方火光大起,瞧上去不下两三千之数,已经把自家营垒给团团包围住啦。
火光映照中,大批敌兵手持弓弩,朝向自己——不下于五百具啊,己方一人挨两箭都还有富裕!留赞这一惊非同小可,心说白昼侦察,没提敌人的援兵到了呀?那么多兵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难道是才刚抵港?然而若不点起火来,那么多兵摸着黑如何上岸?若是点起火来,自己就在一里多地外,哪有瞧不见的道理?
他是没想到,是勋命郭淮自鄮县两侧登岸,商定了时间,并中军一起潜至会稽兵营垒附近,将之团团包围起来,然后一声令下,同时点燃火把、举起弓弩,便给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