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路,趁机冲杀过去,或可建功。他是向来身先士卒,不畏生死,冲惯了的,想到便即做到,一方面命堠中守卒六十余人弃堠跟进——至于于路收拢的那些步卒,则还远远地在后面搏命长跑呢——同时命十余名部曲在马尾后拴以树枝,扬起尘土,以作疑兵,自己率部便直趋而前。
其实刘煦收拢败兵,尚有千余,典韦困守堠堡不足百数,且皆无力再战,夏侯渊部下骑兵亦不过百人而已,真要是正面交锋,刘煦反而大占胜面。只可惜刘煦见身后烟尘大起,不知敌人有多少骑兵冲来,一时胆落,竟然弃军而逃,才刚凝聚起来的人心瞬间便散,辽东兵四下奔蹿,便为夏侯妙才轻松所破。
而就在这个时候,海面上的战斗也终于结束了。且说幽州方二舟冲入敌阵,短时间内便连毁三船,其余的辽东运兵船尽皆胆丧,纷纷逃蹿。可是他们能逃的方向也很有限——北方是海岸,往北的三船陆续搁浅,远远望见岸上还在酣斗,守兵和水手全都藏在船中,不敢露头;西方有幽州三船先逃,辽东数船亦踵迹而行,结果那三条船的船主见此情势,胆气陡壮,转舵来战,当即便击沉一艘敌船;还有匆忙向东方掉头的,只是卫循尚未逃远,很快便又绕将回来,亦破一敌;只有逃向南方的七八条船得以幸免于难,漂流数日后,终于寻着海路,安然遁回辽东。
战事就此落幕,夏侯渊命典韦即在此处安歇,收拢降卒,搜杀散兵,掩埋尸首,辟通道路,自己则率领部曲继续东进。临行前,他把卫循召唤过来,询问前后因果,卫循不敢实言相告,只得以海上遇风,偶尔与敌船错过为辞。夏侯渊将双目一瞪,斥喝道:“为汝等之过,使运路为敌所断——汝可知军中失道者,亦当死罪!”你这罪过,就好比在陆路上行军迷失了方向,延误了军期,那也是要斩首以正军法的呀!
卫循吓得拜倒在地,连连磕头,撞得脑门儿都渗出血来。夏侯渊这才略微收敛一些怒色,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