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公孙峻的指点,借着夜色。先奔马厩去——若无坐骑,即便能够出城。也跑不多远就会被追上啊。
迤逦行至马厩,于途却并不见一人。是勋是乘车来的,可是现在再套马拉车,未免缓不济急,于是只就槽上解下驾车的两马来,将行李驮在鞍上,二人牵着马便待潜行往府门而去。
才刚迈步,却被诸葛亮揪住了衣襟:“先生且慢。”是勋转过头去问他:“孔明将何所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啊?月光之下,就见诸葛亮双眉紧蹙,略有些犹豫地说道:“此事或有蹊跷……适才先生语,宴间也并不见公孙从事有心向朝廷之状……”
是勋心说那又如何?就听诸葛亮继续说道:“设公孙将军欲擒先生,当急遣兵来,如何倒使公孙从事捷足先登?况来时见府中警备森严,如何我等一路行来,却并不见一人?先生居处,竟连仆役亦皆不见矣!”
是勋闻言,心里也不禁“咯噔”一下,暗道一声“所言有理啊”。公孙峻或许有能量把仆役和守兵全都遣开,方便我们师徒二人逃亡……但这只是平常时候而已,真在公孙度想要谋害自己的紧要关口,他还敢这么干,就不怕事后查问起来,将难匿行迹,难逃罪愆吗?倘若是救人心切,宁冒危险也要放自己离开,适才画图,又为何不肯落着一字?
是勋今天喝得有点儿多,加上公孙峻骤然来传凶信,心中一惶急,脑子就彻底乱了。如今被院中清风一吹,酒意略散,加上诸葛亮的提醒,终于醒悟了过来——老天爷啊,这别是一个圈套吧!
只要把我们师徒诓走,公孙度必然以为朝廷疑他,则欲不与二袁合而不可得矣!
可是转念再一想,这终究只是一种猜测罢了……倘若公孙峻所言是实呢?究竟是使命重要,还是自己的性命重要?想到这里,不禁又望向诸葛亮……是勋对孔明是很信任的,既包括对方的智谋(虽然或许还不够成熟),也包括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