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须发皆白,满脸褶子了——这年华佗都已经五十多了,垂垂老矣,不是电影里的中年人——可是等他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老先生身体还很健康,腰也不弯,背也不驼,站在那儿跟棵挺立的青松一般,与其年龄、相貌,竟然完全不符。
是勋心说“五禽戏”果然有效啊,当年樊阿教过典韦,我也跟典国藩学了,怎么就老是忘记练呢?你瞧,我才二十来岁,竟然站得还没眼前这位老大夫直……
忍不住就挺了挺腰,微笑着答道:“吾今此来,专为寄语元化先生也。今天下播荡,世情丧乱,若无尊者相助,欲从心所欲,治病救人,岂可得乎?乡下恶奴,便敢冒犯先生,即无我语,彼等难道不会驱散病患,以挟先生乎?”那仨货傻到家了,竟然还打算绑架大夫,可是即便他们没能想到,把别的病人都赶走,让你不得不给某些身份尊贵的人治病。这类事儿难道很罕见吗?你再如何名满天下,圣手仁心,没有靠山的话,真的能想给谁治病就给谁治病吗?
你瞧,你最后不还得把陈登给扛出来撑腰?问题陈登的官儿也没多大啊。我一句话,就能让他不搭理此事儿,让你的希望破灭。这是现实啊老先生,拜托你清醒一点儿吧。
华佗斜眼瞥着是勋:“所谓尊者,莫非是指阁下?”你能够给我撑腰吗?
是勋轻轻摇头:“所谓尊者,自有他人。我可进先生于尊者。若得尊者一诺,中原虽大,无人再敢不敬先生,乃可从心所欲矣——医者之道,为活人也。苟能活人,先生可愿折腰否?”
华佗一指棚外:“即陈广陵亦知吾之志也,便其急病,若不即死,要吾抛下那些病患而去,亦不能也。”
是勋点头:“先生之志,吾亦知之。先生自可疗治彼等,但须事毕之后。随某去谒见尊者。”我开始就是那么一说,不会真拦着你给棚外那些病人治疗的,等你都治完了。我再带你走。
说着话,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