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制从檀石槐时代开始崩溃,逐渐迈入奴隶制社会,这些汉人在其中便起了相当大的推动作用。
就中便有某位中原士人逃到了拓拔部中,被诘汾待以上宾之礼,向他请问富民强国之道,以及广袤的南方中原地区的基本情况。这名士人竭力吹嘘汉地的富庶,但也害怕因此会引发拓拔氏的觊觎,因而更言汉兵之强势——“汉有强弩利刃,其卒编伍得法、久经训练,是故有云:‘一汉当十胡也。’昔匈奴盛时,东并东胡、西却月氏,囊有草原大漠,而为卫、霍数战所败,遂有‘亡我祁连山’之悲歌也。”
这位士人说,此前权臣乱政,汉兵都聚集到中央去剿贼了(应该是指关东诸侯伐董卓吧),所以才让匈奴、乌桓钻了空子,只等内乱一定,必将反推回来,到时候匈奴啊、乌桓啊,一个都跑不了,定要算总帐。他劝诘汾,可攻匈奴,勿扰汉地,将来得着机会,一定要与汉室搞好关系,奉之为主,乃不惧蒲头、步度根也。
当然这种话,这位士人本身未必就信了,但他也衷心地期盼真有那么一天,则自己尚有机会返回乡梓,不必要如同中行说、李陵那般客死异邦、埋骨边地,甚至还留下千古骂名。
诘汾非常尊敬这位士人,自然也把他的话当作真理。诘汾的汉话,就是这位士人所教,而至于所谓是勋的“威名”、功绩,也是从此士人口中得闻——虽然僻处偏远,很多情报真要用心打听,总能打听着个大概,当然啦,更远一些的荆、扬、益、交等地这几年的状况,那位士人就根本打听不着了。
所以诘汾一遇危机,首先想到的,便是趁机依附汉家,让汉兵给自己撑腰。他听那位士人说,汉人是很仁慈的,只要向汉朝皇帝称臣,奉其正朔,年年进一丁点儿的小贡,则汉家必有财物赐下,遇有危难,还会发兵相助——“昔南单于呼韩邪力蹙,非北单于郅支之敌也,为呼韩邪南下称臣,汉遂发兵以逐郅支,甘延寿、陈汤万里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