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乃得曹公亲迎?”曹操赶紧伸手搀扶:“子远。你我故交,不必如此。”是勋跟在旁边儿,斜眼瞧着这一幕,注意到了,许攸态度是挺恭敬,但实际上膝盖只是略一打弯儿,压根儿没想真跪。曹操一搀,他立刻就把腰腿给直起来了。
于是将许子远让进大帐,分宾主落座。曹操开门见山地问:“本初欲降乎?”许攸从怀中掏出一份木牍来,一边递给曹操,一边回答道:“非也,我主虽有过于朝廷。却无背反之意,何得云降?攸此来,是代我主向曹公请罪,请曹公暂息尊足,我主自此安于北鄙,再不敢有失贡赋矣。”
一句话,袁绍认怂了。认怂虽然认怂。投降还是不肯的,因为一旦投降,就必须自缚以待曹操军门,进而由曹操派人押解着前往许都,那等于把脑袋主动凑到曹操刀口上去。袁绍跟曹操多年知交,他可知道,这哥们儿心黑着哪,手辣着哪。真要是降了他,用不了半年,袁家一门老小全都得死,一个都活不成!
所以他只是表示:我服了,你就别打了,你也已经把我的冀州、并州、青州都给吞啦,何不给我剩下一个幽州养老?我从此再不敢挑战你的权威——想当年你连我那懊糟兄弟袁术都能容下。如今为何就容不下我呢?咱俩的交情可深啊。
曹操仔细观瞧袁绍的来信,其实这是一份谢罪的表文,文中一口咬定,袁家并无背反朝廷之意。袁家最大的罪过就是“疏于职贡”,给朝廷的贡献不足,乃致天兵之讨。如今我知道错了,愿意把大将军的职务奉还给朝廷——内中含义,其实是奉献给曹操——退居车骑将军、幽州牧,希望朝廷赦免我过往之罪。
曹操瞧完了上奏,顺手递给荀攸,请谋士们传看,随即望向许攸:“子远远来,操当设酒席款待,以叙别情也。”那意思,关于袁绍求和的事儿,我们还得商量,你先等着听消息吧。
许攸知道这般大计,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定的,因而也不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