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卷起袖子,架锅上灶,打算要大显一把身手了。可是随即他就悲哀地发现——我靠厨房里没有油!
要说彻底没有油,也不准确,房梁上就挂着好几块大肉呢。想熬油还不简单?可是是勋前一世炒菜就全是用的菜油、豆油、玉米油、调和油,总之是素油,这用荤油炒菜……好吧,勉强试一下吧。
试验的结果是彻底失败,他用荤油炒素菜,不但一不小心就要糊锅。而且出锅的菜略微放凉一点儿,其上便白花花的一层油膏,瞧着就让人腻味。不成啊,还得找素油。里就曾经写过:“豆有膏。”可见这年月是已经发明了榨油技术的,但问题是——到处打问,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茫然不知,剩下一个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啥,菜、豆之油?我听说过的;哪里能弄到?不清楚啊。
其实是勋前一世最喜欢吃烤串儿,无论荤的、素的,山珍、海味。都觉得还是搁火上烤烤最香。可是到了这一世,整天不是煮就是烤,他反倒格外想念起炒菜来,而且人总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贪馋。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他一直想,等我真正生发了,有闲钱了,就圈一大票人专门研究从大豆里面榨油出来。只是造纸他多少还能摸着些门儿,可以自己尝试着捣麻、沤麻——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怎么榨油,那是一点儿思路都欠奉啊。虽然有了自家的庄院、田地,有了一点儿闲钱,可还真不敢往这彻底没谱又只为满足口腹之欲的研发无底洞里扔。
所以呢,只好暂且放弃炒菜,顶多也就是化块黄油煎牛排吃——问题这年月耕牛是不容许随便宰杀的,病死的又不敢吃,只有那自然老死的,还可能分到一两块肉,简直比郑康成还要老……
可是他料想不到,今天竟然能够在许耽府上,不期而然地吃到了炒苋菜——虽然正当冬季,这苋菜明显是干货,口味要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