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勋听着,斜斜瞟了孙汶一眼。那意思:“你的嗓门比那家伙大太多啦。这活儿你来干合适。”
郑玄一口气说了半个多时辰。中间也就喝了两回水,喘了几口气。是勋心说这老先生中气还挺足嘛,前此因病不能赴许,应该全都是托词。他即便有病。那也是心病,而非身病啊。
郑玄讲经讲得不错,但基本内容,是勋通过后世的很多文章也都了解了大概,没听出有啥特别的地方。至于孙汶,才听了不到十分钟就开始打瞌睡,是勋还得经常捅他一下,以免他鼾声太响,吵到旁人。好不容易等郑玄讲完了。又被弟子们搀扶着返回场院外的草庐,是勋就站起身来左瞧右瞧,想先找位郑门弟子搭搭话,问问情况啊。
可是还没等他寻到合适的人,倒先有人找上门来。只见一位白衣青年近前一揖:“这位先生面生得很。可是第一次来听先生讲经的吗?”是勋还礼道:“偶尔路过高密,听闻康成先生讲经,故来就学。”对方报名道:“区区乐安任嘏,先生怎么称呼?”
是勋随口就报了孙汶的名字,然后问:“孙某可能于先生门下就学吗?束脩几何?”任嘏上下打量他几眼,微笑着说:“若想听先生讲经,逢五、十自可前来。若想拜于先生门下,总须略通经传才好。”是勋忙道:“汶昔日曾在徐州,向孙公祐先生求益……”任嘏道:“原来是孙师兄的弟子,那自可入门。先生不收束脩,只是……”
是勋心说啥,不收学费?这可新鲜了。可是那“只是”二字后面,又打算做何转折了?就见任嘏朝他招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孙兄可随某来。”
他带着是勋、孙汶二人,离开场院,来到一间棚屋之中,等双方分宾主坐下,才缓缓地开口道:“孙兄先听某细说缘由。先生昔在高密,亦有产业,奈何黄巾肆虐,被迫迁往琅邪,后虽得返,产业尽丧,如兄所见,唯余草庐数间而已。袁青州(袁谭)曾盛情相邀,先生却